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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鉴秋——胸中一腔热血 指下风云激荡

2014年08月19日

【来源:武汉市九峰山革命烈士陵园管理处《永恒的记忆》书籍】


        他为了党的新闻出版事业,在排字工人的岗位上,为共产党的对敌宣传做出了默默奉献。1938年,日军轰炸武汉,李鉴秋与报社共存亡,和同志们一同牺牲在岗位上。
        1987年,洪湖市人民政府在长江外滩边修建了一座“‘新升隆’轮遇难烈士纪念碑”,邓颖超题写了“‘新升隆’轮遇难烈士永垂不朽”的碑词,陆定一也书写了“洪湖市燕子窝新升隆殉难烈士公墓”的墓碑词。
        这座烈士纪念碑、烈士公墓安静地矗立在长江边。每当浪花拍打在岸边发出“哗哗”声时,似乎是纪念碑正向人们诉说着它背后,一段中华儿女为保卫武汉与日本侵略者顽强斗争的血泪故事。
        1998年,为使碑身免受洪水侵蚀,燕窝镇委、镇政府将纪念碑移建于新升隆小学内,并制定了相关措施,加强墓碑的管理和保护。至此,25位烈士的英魂得以安眠。
        1938年10月,武汉大会战后,国民政府决定弃守武汉,迁都重庆。10月22日下午4时,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驻武汉办事处(即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,简称“八办”)租用“新升隆”号轮船,时任“八办”负责人李克农和《新华日报》社长潘梓年带领最后一批工作人员撤离武汉,向重庆转移。
        第二天下午3时半左右,四架日军飞机从长江对岸飞临上空,对轮船疯狂轰炸。除部分乘客成功逃生外,有近80人伤亡。包括李鉴秋在内的《新华日报》16位记者、编辑,“八办”9位同志共25人不幸遇难。
        今年已82岁的赵唤民,身体状况不太好,很久没去纪念碑了。每当逝去岁月的记忆闯入心房,他只能拿出一些报刊资料怀念父亲:“在我六岁那年,他和24名同志一起永远沉入了长江……”赵唤民从小与父亲聚少离多,后来懂事了才知道父亲是一名革命工作者。谈起父亲,他感慨良多。
        日本侵略者对《新华日报》又怕又恨,抗日战争时期,中共在国民党统治区内出版了《新华日报》。在汉口出刊的十多个月中,它本着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,将抗战进行到底的最高任务,作了大量的宣传工作。因此,成为了日本侵略者最怕的媒体。
        李鉴秋原本是南京青年印刷所排字房领班,淞沪抗战爆发后,敌机整天不断轰炸南京,致使店里无法正常营业,他回到了家乡武汉。时值《新华日报》于1938年1月11日在汉口诞生,他成为其中的一名普通排字工。
        《新华日报》筹备阶段,就深知建立自己印刷厂的重要性。但由于处在战争时期,无法一次性购置较完整的印刷设备,仅买到了一个小印刷厂,再补充一些器材,以保证完成每天对开四版的排印任务。
        李鉴秋到《新华日报》后,报馆遭到了国民党特务的捣乱。不但对他们大打出手,还捣毁了报馆的机器,企图降低《新华日报》的威信。李鉴秋作为排字工人,和编辑一起反检查,和发行人员一起反封锁。在他和大批员工的努力下,国民党的希望落空了,读《新华日报》的人越来越多。
        那段时间里,李鉴秋和报社同仁,为了保护报纸不被封锁,与国民党特务进行了各种斗争。李鉴秋知道自己的岗位很平凡、职位很低,但深感报纸的政治意义,在当时国共合作的背景下,可以让广大人民看到共产党坚持抗日的呼声。
        《新华日报》在汉口出版共九个月。1938年10月,由于国民党军队的节节败退,日军进逼武汉,于是撤退到重庆。李鉴秋是《新华日报》最后一批撤离武汉的同志。
        1938年10月25日,武汉沦陷。《新华日报》在武汉出版最后一期,撤退前,李鉴秋他们做了周密的计划和准备,因此,同日、同一期号、不同内容的《新华日报》在重庆出版,受到了广大读者的热烈欢迎和好评。
        模范排字工要求“零差错”
        “争取七点钟出版”,这是当时《新华日报》董事会及管理委员会对全体工作人员的要求。在这一号召之下,全体同志都以最大的热忱来使之实现……
        “要使报出得早,我们排字房的工友,应该尽最大的努力,督促编辑部工作同志脱稿时间提前,这是最最重要的。”李鉴秋对同事说:“我们排字房的同志要把提早出版看做是一件非常光荣的工作,要当作自己的事一样,才能做得好,才能达到‘七点钟出版’的目的。”李鉴秋过去的同事林肖硖这样回忆他,“这是李鉴秋同志在武汉工作时,给予我最深刻的一个印象。”
        在《新华日报》董事会及管理委员会领导和全报馆工作人员的努力下,报纸终于达到了“七点出版”的要求,并还有所提前。当时,李鉴秋非常高兴地说:“只要我们继续不断地求进步,在工作中学习,出版时间还可以提早。”果然,在最后一个时期中,一部分同志撤离武汉,工作人员虽减少了,但他们不仅能保持“七点钟出版”,甚至在六点半最早到五点五十分出版。
        李鉴秋还常常加班加点地工作。为了自己钟爱的这份事业,努力地校对,生怕出现一处差错。当时,由于部分编辑缺乏编排报纸的经验,对稿件的取舍不当,每日发排的稿件中,拼版后剩下的稿件较多。有时由于事先计划不周,排好了的版又要重排,加大了李鉴秋的工作量。他不得不反复进行排字、校对工作。李鉴秋却从无怨言,而且高质量地完成了任务。他的这种工作作风,深受大家好评。
        “新升隆”轮遭四架敌机疯狂轰炸
        1938年10月,日军从水上和陆地三面包围了武汉,空中每天有飞机盘旋、轰炸,武汉三镇危如累卵。
        “武汉会战”后的10月19日,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和《新华日报》总馆,除剩下少数人坚持到25日撤退外,其余工作人员均撤往宜昌、重庆。10月22日,两单位大部分工作人员在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处长李克农和《新华日报》社长潘梓年等人的带领下,携带报馆器材与另外50余名逃难的群众乘坐“新升隆”轮前往宜昌。
        临走前,李鉴秋提出回趟家:“我得回家去看一次,吩咐家人一下,我好安心地随报馆走!”
        在他离开报馆的当天晚上,大家就接到了要求大部分工作人员先行撤退赴宜昌的命令。第二天下午,李鉴秋才从家里赶来,一看大家都走了,他急得不可开交。赶忙收拾行李,跟几个一起专程等候他的同志搭乘“新升隆”轮。
        轮船溯江而上,李鉴秋他们在轮船上以饱满的热情教乘客们唱抗日歌曲、讲述抗日斗争的故事。“我们要为独立自由幸福的新中国而斗争”的歌声激荡着浩瀚的长江……
        10月23日早晨9时许,该轮抵达湖北省嘉鱼县境内长江北岸的燕子窝(现属洪湖市)。由于日军封锁长江江面,不时地对过往船只进行攻击,而且时间又通常是在上午8时至下午3时之间,所以“新升隆”轮抵达燕子窝后,李克农、王炳南、潘梓年等负责人研究决定停船,除少数人坚守在船上值班外,其余人员全部上岸,有的到附近村子隐蔽,有的分头到邻近村庄进行抗日宣传活动。
        下午3时许,人们未见到日军的飞机,便按照约定的时间陆续回到船上。正在轮船生火、准备启航的时候,空中突然响起了飞机声,4架敌机从东边上空飞过“新升隆”轮上空,接着又折回来,向“新升隆”轮投下炸弹,炸中船头,“新升隆”轮前舱被炸塌了,当场死伤数人。
        接着,敌机俯冲投弹轰炸,“新升隆”轮顿时燃起熊熊大火,船上的乘客纷纷跳入江中。轰炸持续半小时之久,敌机除了投弹外,还用机枪扫射四处逃生的人群,一些人负了伤,拼命挣扎跳入江中,奋力向岸上游去。
        来回俯冲的敌机又用机枪扫射跳入江中逃生的人群,刚刚快要泅到岸上的人又被机枪击中。江上血肉横飞,浓烟滚滚,浑浊的江水一下子变成了黑红色。
        李鉴秋等《新华日报》社和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共二十五人在这次惨案中殉难。
        1938年12月5日,《新华日报》追悼李鉴秋等这些烈士,誓言“血债都要以血来还”。
        找回失散已四十多年的牵绊
        李鉴秋牺牲时,赵唤民只有6岁。在他的印象中,和父亲聚少离多,很少在家里看到他。但听周围的人说,父亲是个很能干的人,“别人都喊他‘傲子’(很能干的人),家里各种工具都有,说明他平时喜欢自己动手,母亲告诉我他还会打毛衣”。
        李鉴秋撤离武汉时,让妻子带着赵唤民,随外祖父在汉阳县乡下寄居。几个月后,妻子突然接到一封信,得知丈夫所乘轮船在嘉鱼遭到疯狂轰炸,已牺牲。
        于是,她带着儿子在乡下住了一段时间。全家共七口人的生活重担,都压在了在餐馆做工的外祖父一人身上。不久,他们搬回了武汉。
        赵唤民9岁那年,母亲带着他改嫁给了继父。为了生计,一家三口在民生路一带摆了个香烟摊。之后,母亲再也没有提起过他生父的事,赵唤民也不敢触动母亲内心的隐痛。直到成年后,他才从舅父和姓李的远房亲戚口中知道父亲名叫李鉴秋。
        一次,赵唤民看到1977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、人民文学编辑部编写的《怀念敬爱的周总理》一书中,提到了1938年1月《新华日报》在武汉成立,且有当年“新升隆”轮在嘉鱼被炸等内容。他发现,这些均与父亲牺牲的情况相符。于是他便给北京《新华日报》社写信,请求协助查询此事。
        “求助您帮助我,一个与生身父亲离散了近四十年的人,了解生父的情况,我衷心期待着由于您的帮助,或许能够达到这一终身愿望……”
        经过一番查询,赵唤民终于确定了烈士李鉴秋正是自己的生父。一段失散了多年的父子关系,最终得以找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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