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朽的功勋 [连载] 钟文法：坐皮筏夜袭敌营

天险黄河，自古不夜渡。可是，一身是胆的钟文法，硬是打破了这古老的神话。那是1938年底，国民党失守太原城，日寇长驱直入，直抵黄河，觊觎延安。当时八路军主力已穿插敌后，一二○师359旅奉命保卫黄河，时任连指导员的钟文法，率部设防吴堡。吴堡对岸的山西柳林镇，盘踞着日寇一个中队，鬼子在黄河东岸筑了一座高高的炮楼，架了一门山炮，吴堡这边的八路军稍有动静，日军就开炮轰击。战士们气愤地说：“打鬼子打鬼子，这下成了鬼子打！”

为了打掉鬼子的嚣张气焰，钟文法经过几天观察，酝酿出一个冒险的作战计划：夜渡黄河，出其不意，端掉炮楼。

吴堡的十几名船工，聚在八路军连部开会，听说要渡河作战，一个个喜形于色。但一听说要夜渡黄河，大伙又目瞪口呆，因为他们还没有人冒过这个险。

钟文法慢声细语地说：“为了打鬼子，我们八路军刀山敢上，火海敢闯，雪山草地都可以过来，黄河一定也有办法过去！”话音刚落，一位老船工站起来慨然地说：“为了打鬼子，千年的规矩也要破一破，我给你们摆夜渡。”其他船工也纷纷报名参加。

一场惊心动魄的夜渡黄河就这样上演了，为了不被日寇发现，钟文法改用羊皮筏子替代船只，羊皮筏子靠东岸后，船工们都累得瘫倒了。钟文法清点人数，竟然不少一人。随后，他率领战士们向敌人炮楼摸去。这时，骄横跋扈的日寇正躲在炮楼里睡大觉，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八路军有这样的虎胆，敢于夜渡黄河。

钟文法命令战士们用集束手榴弹炸开大门，一涌而入，冲到敌人床头，摸到睡觉的就砍。转眼间，一个小队的十几个鬼子全部报销，八路军无一伤亡。

羊皮筏子载不动炮楼里的大炮，只好把它炸毁了。炮楼点燃后映红了半边天，等镇里的日寇赶来时，钟文法早已率领战士们踏上归途，消失在茫茫波涛中。日军丢了大炮和炮楼，不敢久留，灰溜溜地从柳林镇逃走了。钟文法夜渡黄河建奇功，不久晋升为营教导员。钟文法在这次战斗中还缴获了一床绿色军用毛毯，这条毛毯后来伴随他出生入死、南征北战。

1930年10月，钟文法扛着梭标参加赣南红军独立师后，换了一杆叫“土来福”的鸟铳。他扛在肩上，红军不像红军，猎手不像猎手，心里很别扭。连长告诉他：“要好枪得到敌人那里夺！”钟文法暗暗下了决心，要在战斗中缴获一支好枪。

钟文法第一次参战，是伏击靖卫团。战斗一打响，狡猾的靖卫团掉头就逃。钟文法一看急了，他缴枪心切，拔腿猛追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，无论如何要缴到敌人的枪。他追过了一座山，才缴回一杆“单响枪”。回来后班长批评他莽撞，他却搂着枪美滋滋地笑。